第064章 第 64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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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64章 第 64 章
新來的雛兒？天字一號房的貴客？
季楠思很快反應過來, 眼前的女子已經識破了她的女兒身，還將她認作了附雅閣裏的姑娘。
“我不是……”她打算辯解幾句，話才剛說出口就被打斷。
女子毫不客氣地上前來扯她的臂彎, 橫起柳葉細眉, 不耐煩地嘖了一聲。
“你不是什麽你不是？人家貴客已經等了許久了！還不趕緊過來！”
這人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動手動腳, 季楠思的面容沈了幾分，冷然凝了一眼過去。
女子被這個眼神駭了一跳，下意識松了手。
附雅閣內姐妹眾多, 有一定的等級分化。
她原本還想在新人面前立威風，哪知這新人竟有這般氣勢？
不行，她不能在此時露怯！
女子雙手叉腰，身板立得極為板正, 頤指氣使道：“你這是什麽眼神？你進來受訓時, 嬤嬤沒有教導過你，咱這附雅閣內最是講究資歷嗎？”
女子氣勢洶洶地擡手向季楠思指指點點道：“我好心來引導你出工, 你倒好, 擺出這副冷臉，給誰看呢？”
兩人現在所處的位置是二樓樓梯口的拐角處, 此番動靜吸引了不少視線。
季楠思察覺到匯聚而來的目光，生怕被人認出來，擡手擋住了側臉。
她別過臉時，正好瞥見三樓正中間的雅間，有位小廝打扮的男子推開門走了出來。
那小廝乍一看十分眼熟。
季楠思一怔, 再度定睛看去。
這人不是青帆嗎？
嘴裏還在叫罵著的女子也瞥見了三樓的動靜，顧不得再和季楠思吵鬧。
“哎呀, 你快點隨我來，貴客該是等急了, 身邊的小廝都出來催了！”
貴客身邊的小廝？指的是青帆嗎？
所以那位貴客說的是蘇淮卿？
方才眼前這女子還讓她上去三樓伺候房間裏的貴客。竟這麽巧……
既如此，她不若就裝成那個新來的雛兒，混入房內聽聽蘇淮卿他們在交談什麽。
季楠思一改之前的態度，乖巧地垂眸道：“方才多有失禮，煩請姐姐帶路。”
女子稀奇地看著變臉比翻書還快的季楠思，心中一陣詫異。
不過她也來不及細想，畢竟伺候好貴客才是眼下的重中之重！
她不屑地冷哼了一聲，“之後再收拾你！還不快快隨我來！”
兩人火急火燎地一同離去，前腳才剛走，鄰近的房間被人從裏邊推開。
兩名護衛扶著已經醉成爛泥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，一名打扮儒雅的‘公子’保持著躬身行禮的動作。
直到中年男子被扶下樓，那名‘公子’才直起身子，目送著他們走出附雅閣。
‘公子’左右張望了一圈，發現沒人註意到自己，當即退回房內將門給拉上。
附雅閣的姑娘們為了伺候好形形色色的貴客，提供了不少貼心的服務，其中就包括了按照貴客的要求換上指定的衣裳。
這也是她現在女扮男裝的原因。
她昨日才接受完嬤嬤的教導，今日便遇上剛剛那個難纏的客人，又是要她撫琴，又是要她畫畫，又是要她作詩……可累壞她了！
剛好趁現在沒人管她，還是先躲在屋內忙裏得閑好好休息一番吧！
女子打定了主意，迅速將門栓給帶上，躺在床上愜意地翹起了腿。
*
另一邊，季楠思跟著先前訓斥她的那名女子來到了更衣房。
女子輕車熟路地走向其中一個衣櫃，一把拉開櫃門，三兩下扒拉出一條淺藍色的紗裙。
她走回季楠思的跟前，將紗裙遞了出去，“喏，這便是貴客今日指定的衣裳。”
季楠思擰起眉，視線落在那條薄如蟬翼的紗裙上，遲遲沒有伸手去接。
這條紗裙看似輕盈、做工精美，仿若最細膩的雲朵編織而成，輕輕晃動下還閃爍著淺淺的微光。
好看是好看，就是太過暴露了。
剛剛她說什麽？
這條紗裙是貴客指定的？蘇淮卿竟要求附雅閣的姑娘穿這種紗裙伺候自己？
想到這，季楠思的呼吸一滯，仿佛有團熊熊燃燒的烈火在心中肆虐。
怪不得許知意氣呼呼地跑回了醉仙樓，也不知她是看到了什麽更出格的畫面……
“你楞著做什麽？”女子沒好氣地催促道，“還不快點去換衣裳，貴客該久等了！”
季楠思一把抓過那條紗裙。
她倒要看看，蘇淮卿想要享受的是何種伺候！
一刻鐘後，季楠思站在了銅鏡前。
她原本已經換好了衣裳，奈何這紗裙實在太過暴露。她偷偷從衣櫃中摸出了件淺藍色的內襯，穿在了紗裙的裏面，擋住了大半的風光。
季楠思坐在妝臺前，淺淺為自己勾了個妝面，拿起紗裙配套的淺藍色紗巾，戴在了臉上。
她對著銅鏡看了看，覺得還是有所不妥，又在妝奩中挑了一條鑲嵌著十數顆寶石的額墜。
這條額墜與紗裙分外契合，落在季楠思的額間，將她的眉眼給擋了大半。
這下應當沒那麽容易被認出來了。
季楠思對著鏡子中的自己滿意地點了點頭。
她推開房門時，之前那名與她吵鬧的女子還候在外邊，伸長脖子焦急地朝三樓的方向張望著。
女子轉過臉來，瞧見季楠思自作主張在裏邊穿了件內襯，眼底閃過一抹不滿。
她終是顧慮到貴客等候已久，沒再計較那麽多，指了指樓梯的方向。
“快上去吧，天字一號房，小心點伺候，可千萬別得罪了裏邊的貴人！”
季楠思點了點頭，擡步朝樓上走去。
青帆之前從房內出來後便與三皇子殿下的侍從一齊立在了門外，眼觀鼻鼻觀心。
他聽到腳步側過臉望去，視線一頓。
回廊中行進而來的這名女子，眉眼低垂，看不清面容。
但這身姿，這走路的作態，怎麽看著這麽眼熟？就好像是……楠思小姐？
青帆很快否定了這個胡思亂想。
不，楠思小姐怎麽會打扮成這副模樣出現在這種地方？
再說了，倘若這人真是楠思小姐，待會兒屋內的主子見著了，定然會當場發作。
他正思索著，那名女子停在了他的跟前。
季楠思回避著青帆的視線，微微頷首，主動去拉房門。
青帆並未攔著，反倒在她進門後將門給重新關上。
季楠思徐徐踏入房門，裙擺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搖曳，宛若夜風中的螢火蟲。
“喲？小美人來了！”
男子戲謔、帶著醉意的調笑聲響起。
“來來來，快到我淮卿老弟的邊上伺候。”
季楠思暗暗擡眸，只見一名男子歪坐在前方的幾案後邊t，左擁右抱著兩名美人，與她之前在醉仙樓想象的畫面如出一轍。
不同的是，這名男子並不是蘇淮卿，而是三皇子殿下。
她側眸瞥向另一側的那張幾案，撞入了一雙熾熱的瞳仁中。
蘇淮卿頓住了握著酒樽的手，眉心緊鎖，薄唇緊抿，眼底持續閃爍著幽幽暗芒。
兩人的目光交匯在一起，空氣似乎凝固了。
季楠思的心底莫名生出了一種想要退縮的惶恐感。
三皇子見她遲遲沒有動作，不滿地嚷嚷道：“我聽說你是新來的姑娘，怕不是還沒學會如何伺候人？”
他東倒西歪地從地上爬起來，推開了前來扶他的兩名美人。
“無妨！無妨！就讓我來好好調教你！”他一邊念叨著，一邊跌跌撞撞地朝季楠思的方向走去。
就在他堪堪只剩兩三步之遙的時候，蘇淮卿猛然起身，轉瞬來到了季楠思的身邊，一把攬過她的肩膀。
“殿下，這人既是我點的，就交由我自己來調教吧？”
三皇子身後的兩名美人相視了一眼，雙雙上前將他扶著坐了回去。
“還是讓我們來伺候您吧！”
“殿下有我們還不夠嗎？”
美人投懷送抱，三皇子也不至於不解風情，順著美人送到嘴邊的酒樽飲下了佳釀，又轉頭接受另一名美人投餵而來的糕點。
季楠思早在蘇淮卿握住她肩頭的那一刻便僵住了身子。
他的掌心持續傳來灼熱的溫度，力道雖然不大，卻足以將她穩穩禁錮在他的身邊。
“你來這種地方做什麽？”他的聲音聽著就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。
季楠思的眉眼一跳，她刻意將臉遮了大半，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？
她原本只是想來附雅閣探探虛實罷了，陰差陽錯發展成了這種場面，屬實荒唐。
“那你又來這種地方做什麽？”季楠思沒好氣道。
蘇淮卿湊了過來，假意與她親昵，附在她的耳邊說道：“待會兒你想辦法潑我一身酒水，順勢退出去。”
溫熱的氣息拂在季楠思的頸窩處，令她冷不丁打了個激靈。
“喲？這就咬起耳朵了？”三皇子醉醺醺地咯咯壞笑，“瞧這小美人害羞的模樣，真是別有一番風情！”
他們剛到附雅閣時，他攛掇著蘇淮卿和自己一起點美人來伴，可那家夥百般推脫，他還以為蘇淮卿擱這兒同他裝正經呢！
“淮卿老弟，這論享受，還得是你會吶！”
他下次來也要點新來的姑娘，逗弄起來多有意思？
三皇眸光灼灼地看向被蘇淮卿攔在懷裏的可人兒。
“淮卿老弟，不如咱們交換一下身邊伺候的人？我用兩個跟你換一個，可好？”
此言一出，他身邊的兩名女子都變了臉色。
她們來附雅閣已經好幾年了，應對起三皇子這種會揩油的貴客，游刃有餘。
新來的姐妹就不一樣了。
兩人互相遞了個眼神，賣力地挽留起三皇子。
三皇子氣憤地推開了她們，厲聲道：“滾開！”
他站穩身子後，又一次志在必得地看向了季楠思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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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楠思很快反應過來, 眼前的女子已經識破了她的女兒身，還將她認作了附雅閣裏的姑娘。
“我不是……”她打算辯解幾句，話才剛說出口就被打斷。
女子毫不客氣地上前來扯她的臂彎, 橫起柳葉細眉, 不耐煩地嘖了一聲。
“你不是什麽你不是？人家貴客已經等了許久了！還不趕緊過來！”
這人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動手動腳, 季楠思的面容沈了幾分，冷然凝了一眼過去。
女子被這個眼神駭了一跳，下意識松了手。
附雅閣內姐妹眾多, 有一定的等級分化。
她原本還想在新人面前立威風，哪知這新人竟有這般氣勢？
不行，她不能在此時露怯！
女子雙手叉腰，身板立得極為板正, 頤指氣使道：“你這是什麽眼神？你進來受訓時, 嬤嬤沒有教導過你，咱這附雅閣內最是講究資歷嗎？”
女子氣勢洶洶地擡手向季楠思指指點點道：“我好心來引導你出工, 你倒好, 擺出這副冷臉，給誰看呢？”
兩人現在所處的位置是二樓樓梯口的拐角處, 此番動靜吸引了不少視線。
季楠思察覺到匯聚而來的目光，生怕被人認出來，擡手擋住了側臉。
她別過臉時，正好瞥見三樓正中間的雅間，有位小廝打扮的男子推開門走了出來。
那小廝乍一看十分眼熟。
季楠思一怔, 再度定睛看去。
這人不是青帆嗎？
嘴裏還在叫罵著的女子也瞥見了三樓的動靜，顧不得再和季楠思吵鬧。
“哎呀, 你快點隨我來，貴客該是等急了, 身邊的小廝都出來催了！”
貴客身邊的小廝？指的是青帆嗎？
所以那位貴客說的是蘇淮卿？
方才眼前這女子還讓她上去三樓伺候房間裏的貴客。竟這麽巧……
既如此，她不若就裝成那個新來的雛兒，混入房內聽聽蘇淮卿他們在交談什麽。
季楠思一改之前的態度，乖巧地垂眸道：“方才多有失禮，煩請姐姐帶路。”
女子稀奇地看著變臉比翻書還快的季楠思，心中一陣詫異。
不過她也來不及細想，畢竟伺候好貴客才是眼下的重中之重！
她不屑地冷哼了一聲，“之後再收拾你！還不快快隨我來！”
兩人火急火燎地一同離去，前腳才剛走，鄰近的房間被人從裏邊推開。
兩名護衛扶著已經醉成爛泥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，一名打扮儒雅的‘公子’保持著躬身行禮的動作。
直到中年男子被扶下樓，那名‘公子’才直起身子，目送著他們走出附雅閣。
‘公子’左右張望了一圈，發現沒人註意到自己，當即退回房內將門給拉上。
附雅閣的姑娘們為了伺候好形形色色的貴客，提供了不少貼心的服務，其中就包括了按照貴客的要求換上指定的衣裳。
這也是她現在女扮男裝的原因。
她昨日才接受完嬤嬤的教導，今日便遇上剛剛那個難纏的客人，又是要她撫琴，又是要她畫畫，又是要她作詩……可累壞她了！
剛好趁現在沒人管她，還是先躲在屋內忙裏得閑好好休息一番吧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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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
另一邊，季楠思跟著先前訓斥她的那名女子來到了更衣房。
女子輕車熟路地走向其中一個衣櫃，一把拉開櫃門，三兩下扒拉出一條淺藍色的紗裙。
她走回季楠思的跟前，將紗裙遞了出去，“喏，這便是貴客今日指定的衣裳。”
季楠思擰起眉，視線落在那條薄如蟬翼的紗裙上，遲遲沒有伸手去接。
這條紗裙看似輕盈、做工精美，仿若最細膩的雲朵編織而成，輕輕晃動下還閃爍著淺淺的微光。
好看是好看，就是太過暴露了。
剛剛她說什麽？
這條紗裙是貴客指定的？蘇淮卿竟要求附雅閣的姑娘穿這種紗裙伺候自己？
想到這，季楠思的呼吸一滯，仿佛有團熊熊燃燒的烈火在心中肆虐。
怪不得許知意氣呼呼地跑回了醉仙樓，也不知她是看到了什麽更出格的畫面……
“你楞著做什麽？”女子沒好氣地催促道，“還不快點去換衣裳，貴客該久等了！”
季楠思一把抓過那條紗裙。
她倒要看看，蘇淮卿想要享受的是何種伺候！
一刻鐘後，季楠思站在了銅鏡前。
她原本已經換好了衣裳，奈何這紗裙實在太過暴露。她偷偷從衣櫃中摸出了件淺藍色的內襯，穿在了紗裙的裏面，擋住了大半的風光。
季楠思坐在妝臺前，淺淺為自己勾了個妝面，拿起紗裙配套的淺藍色紗巾，戴在了臉上。
她對著銅鏡看了看，覺得還是有所不妥，又在妝奩中挑了一條鑲嵌著十數顆寶石的額墜。
這條額墜與紗裙分外契合，落在季楠思的額間，將她的眉眼給擋了大半。
這下應當沒那麽容易被認出來了。
季楠思對著鏡子中的自己滿意地點了點頭。
她推開房門時，之前那名與她吵鬧的女子還候在外邊，伸長脖子焦急地朝三樓的方向張望著。
女子轉過臉來，瞧見季楠思自作主張在裏邊穿了件內襯，眼底閃過一抹不滿。
她終是顧慮到貴客等候已久，沒再計較那麽多，指了指樓梯的方向。
“快上去吧，天字一號房，小心點伺候，可千萬別得罪了裏邊的貴人！”
季楠思點了點頭，擡步朝樓上走去。
青帆之前從房內出來後便與三皇子殿下的侍從一齊立在了門外，眼觀鼻鼻觀心。
他聽到腳步側過臉望去，視線一頓。
回廊中行進而來的這名女子，眉眼低垂，看不清面容。
但這身姿，這走路的作態，怎麽看著這麽眼熟？就好像是……楠思小姐？
青帆很快否定了這個胡思亂想。
不，楠思小姐怎麽會打扮成這副模樣出現在這種地方？
再說了，倘若這人真是楠思小姐，待會兒屋內的主子見著了，定然會當場發作。
他正思索著，那名女子停在了他的跟前。
季楠思回避著青帆的視線，微微頷首，主動去拉房門。
青帆並未攔著，反倒在她進門後將門給重新關上。
季楠思徐徐踏入房門，裙擺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搖曳，宛若夜風中的螢火蟲。
“喲？小美人來了！”
男子戲謔、帶著醉意的調笑聲響起。
“來來來，快到我淮卿老弟的邊上伺候。”
季楠思暗暗擡眸，只見一名男子歪坐在前方的幾案後邊t，左擁右抱著兩名美人，與她之前在醉仙樓想象的畫面如出一轍。
不同的是，這名男子並不是蘇淮卿，而是三皇子殿下。
她側眸瞥向另一側的那張幾案，撞入了一雙熾熱的瞳仁中。
蘇淮卿頓住了握著酒樽的手，眉心緊鎖，薄唇緊抿，眼底持續閃爍著幽幽暗芒。
兩人的目光交匯在一起，空氣似乎凝固了。
季楠思的心底莫名生出了一種想要退縮的惶恐感。
三皇子見她遲遲沒有動作，不滿地嚷嚷道：“我聽說你是新來的姑娘，怕不是還沒學會如何伺候人？”
他東倒西歪地從地上爬起來，推開了前來扶他的兩名美人。
“無妨！無妨！就讓我來好好調教你！”他一邊念叨著，一邊跌跌撞撞地朝季楠思的方向走去。
就在他堪堪只剩兩三步之遙的時候，蘇淮卿猛然起身，轉瞬來到了季楠思的身邊，一把攬過她的肩膀。
“殿下，這人既是我點的，就交由我自己來調教吧？”
三皇子身後的兩名美人相視了一眼，雙雙上前將他扶著坐了回去。
“還是讓我們來伺候您吧！”
“殿下有我們還不夠嗎？”
美人投懷送抱，三皇子也不至於不解風情，順著美人送到嘴邊的酒樽飲下了佳釀，又轉頭接受另一名美人投餵而來的糕點。
季楠思早在蘇淮卿握住她肩頭的那一刻便僵住了身子。
他的掌心持續傳來灼熱的溫度，力道雖然不大，卻足以將她穩穩禁錮在他的身邊。
“你來這種地方做什麽？”他的聲音聽著就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。
季楠思的眉眼一跳，她刻意將臉遮了大半，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？
她原本只是想來附雅閣探探虛實罷了，陰差陽錯發展成了這種場面，屬實荒唐。
“那你又來這種地方做什麽？”季楠思沒好氣道。
蘇淮卿湊了過來，假意與她親昵，附在她的耳邊說道：“待會兒你想辦法潑我一身酒水，順勢退出去。”
溫熱的氣息拂在季楠思的頸窩處，令她冷不丁打了個激靈。
“喲？這就咬起耳朵了？”三皇子醉醺醺地咯咯壞笑，“瞧這小美人害羞的模樣，真是別有一番風情！”
他們剛到附雅閣時，他攛掇著蘇淮卿和自己一起點美人來伴，可那家夥百般推脫，他還以為蘇淮卿擱這兒同他裝正經呢！
“淮卿老弟，這論享受，還得是你會吶！”
他下次來也要點新來的姑娘，逗弄起來多有意思？
三皇眸光灼灼地看向被蘇淮卿攔在懷裏的可人兒。
“淮卿老弟，不如咱們交換一下身邊伺候的人？我用兩個跟你換一個，可好？”
此言一出，他身邊的兩名女子都變了臉色。
她們來附雅閣已經好幾年了，應對起三皇子這種會揩油的貴客，游刃有餘。
新來的姐妹就不一樣了。
兩人互相遞了個眼神，賣力地挽留起三皇子。
三皇子氣憤地推開了她們，厲聲道：“滾開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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